藏文化谈(十三):一个了不起的藏族女人
谁知道Tes Pongza这个人?不知道不要紧,我也是才知道的。在翻阅书籍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关她的描写,虽然和我系列文章的主线并不相关,但我还是想把她介绍给大家。当莲花生(Padmasambhava)来到西藏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坚决的反对者。她就是Tes Pongza。也就是藏王赤松德赞(Trisong Detsen 742-803)的夫人、王储的母亲。赤松德赞将印度的大魔法师请来西藏,目的是削弱当时苯教和贵族的强大势力。通过莲花生的帮助,苯教势力被打散了;苯教信仰者一部分被迫转信喇嘛教,一部分逃跑了,还有一些被砍了头,尸体被扔进河里。在此大迫害苯教的期间,Tes Pongza始终是莲花生的反对者。按照喇嘛教的描绘,Tes Pongza之所以反对莲花生,是因为她暗恋莲花生而被他拒绝。那么我们来看看Tes Pongza自己是怎么说的:“结束这种无休止的巫术吧!如果这样的东西散布开来,人将不再为人。这不是什么宗教,这是黑暗的东西!”她还留下了这样的诗句:“叫做Kapala(卡巴拉)的东西,是放在架子上的人头;叫做Basuta的,是铺在地上的人内脏。叫做骨号角的,是人的腿骨。叫做“田地的祝福”的,是撑开的人皮。叫做Rakta的,是洒在骷髅堆成金字塔上的人血。叫做Mandala的,是五彩缤纷的颜色。叫做舞者的,是带着人骨做成的项练的人。这不是宗教,这是印度教给西藏的邪恶。”
她预测:“如果我们接受这个新教,王朝将不复存在。”历史证明了她的预言,公元838年雅隆王朝的最后一个藏王朗达尔玛被刺杀,西藏陷入了长达数百年的混乱之中。
如果关于Tes Pongza的记载属实的话,那么她的确是一个有眼光、有勇气的人,不仅在那个遥远的蒙昧时代,即使今天也是令人钦佩的。
参考书目:
Matthias Hermanns: Mythen und Mysterien, Magie und Religion der Tibeter, Koeln 1956
Helmut Hofmann: Religionen Tibets. Bon und Lamaismus in ihrer geschichtlichen Entwicklung, Freiburg 1956
Victor Trimondi: Der Schatten des Dalai Lama, Duesseldorf 1999
西藏文化谈(十四):香巴拉(Shambhala)的 秘密(上)
大家大概都听说过香巴拉,但香巴拉到底是什么?通俗的说,香巴拉是一个时髦的传说,通过某些文学作品而染上了浪漫的色彩。但这个传说是有源头的,它的来源就是《时轮经》,在喇嘛教中,香巴拉的信仰是一个重要的宗教核心,它是喇嘛教统治世界的政治指导。传说佛祖释迦摩尼传授给香巴拉国王Suchandra《时轮经》的原文(Kalachakra Mulatantra)。此原文有12000首歌谣;《时轮经》的原文已经散失,流传下来的是一个精简本。按照《时轮经》的时间换算,“释迦摩尼”与Suchandra的会面是在公元前878年,会面的地点是在南印度Rajagriha的秃鹫山附近的Dhanyakataka。当Suchandra请求“佛祖”传授时,“释迦摩尼”化身为时间之神Kalachakra,由众“菩萨”环绕着,坐在狮子宝座上讲经。
Suchandra的香巴拉王国传说在印度以北,他带着96个手下将领官员来见“佛祖”。他受密宗灌顶后回到香巴拉王国将喇嘛教定为国教。Suchandra根据自己的记忆将“佛祖”的传授写成了《时轮经》的原文(Kalachakra Mulatantra)并加上很多注释。他的继承者Manjushrikirti将《时轮经》原文精简编成Kalachakra Laghutantra,包括1000首歌谣,此本完整无缺的流传下来。Manjushrikirti的继承人Pundarika著作了Kalachakra Laghutantra的一份详细解释称作Vimalaprabha(意为“无瑕的光”)。这两篇经文(Kalachakra Laghutantra和Vimalaprabha)在十世纪时由大法师Tilopa(帝洛巴)带回印度,百余年后又由印度传到了西藏。但还有一些断续的《时轮经》原文保留下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篇叫做Sekkodesha,大法师Naropa(那洛巴)对此篇做了批注。
在喇嘛教中,Suchandra是“菩萨” Vajrapani的转世,他王国的所在始终是个迷。数百年来,西藏的喇嘛故意将此王国摆在迷雾里,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喇嘛教典型的“方法” 。香巴拉到底存在与否,喇嘛对外界的说法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按照喇嘛教的教义,香巴拉首先是一个精神领域的王国,只有受过《时轮经》灌顶的人才能到达那里。香巴拉的准确地址只有一个:在Sitha河的那边,但是此河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几百年来寻找香巴拉的人,几乎把克什米尔到北极之间所有的地方,都曾当做过那个隐蔽王国;但最多的目光指向塔里木盆地一带。有喇嘛称,香巴拉王国现在还在那里,但有一层魔力罩着,外人看不见。
从图上看,香巴拉的地理就像一个坛城(Mandala),呈轮状或有八瓣的莲花,每一瓣是一个由总督治理的行政区,每个行政区有一亿两千万个(!)村庄;整个香巴拉的边缘是无法逾越的雪山。香巴拉的中心是它的首都Kalapa(卡拉巴),此城即使在夜晚也亮如白昼。国王居住在一个由宝石和金刚钻做成的宫殿里,城里有一个太阳神殿和一个月亮神殿。王宫的南边有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有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神殿,它是由五种珍贵物质建成:金、银、松绿石、珊瑚、珍珠。
在Suchandra国王以后,香巴拉的前七个国王是和佛祖释迦摩尼同一姓氏(Shakya氏)。而后有一个“第二王朝”,它的二十五位统治者的姓氏为Kulika或Kalki。每个国王统治一百年,那些未来统治者的名字也都定好了。现在的国王是Aniruddha,他在公元1927年登位,2027年去职。Kalki王朝第二十五位国王在喇嘛教的信仰中具有重大意义,他就是Rudra Chakrin(意为“愤怒的转轮者”),将于2327年登位。Kalki王朝的国王像印度的大法师(Maha Siddha)一样,留长发、带大耳环和手镯。他们都只有一个儿子,却有很多女儿,她们在仪式上做智慧女。国王的手下有无数的文臣武将,数不清的军队。在精神领域里,国王是“佛祖”的化身,拥有政教合一的无上权力。他坐在黄金做成的狮子宝座上,手持一个能满足任何愿望的宝石、一个可以观察世界任何地方的魔镜,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逃过他的耳目,他有洞察一切的能力。有趣的是王国里的性别,所有有用的人物都是男性,女性除了在生子时被提起外,就是在仪式上做“智慧女”。国王个人拥有一百万(!)智慧女,“年轻如八天的月亮”。
王国的统治阶层是喇嘛,他们都说梵语,全都受过《时轮经》灌顶,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己经“大澈大悟”。喇嘛之下是武士,国王是巨大无比军队的最高统帅,香巴拉有着威力无比的武器系统,这一切都等待着在公元2327年投入战斗。
国王不仅是香巴拉的极权统治者,他也操纵着整个地球的发展。
虽然我们知道每个香巴拉国王的名字,但香巴拉几乎没有历史,千百年来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所谓的Rishi(意为“视者”)动乱。当国王Manjushrikirti讲授《时轮经》时,Rishi的领袖Suryaratha(意为“太阳车”)表示反对,他们宁愿被赶出香巴拉也不愿接受“金刚乘”。于是三千五百万(!)Rishi越过香巴拉国界,走向印度。此时Manjushrikirti坐关冥想,迷醉了逃跑者,再派鸟魔将他们叼回。我们剖析一下这个事件的象征意义:这应该是一次教义分歧,Rishi只拜太阳,而国王是阳阴合体的《时轮经》“大法王”,他既是太阳也是月亮,所以他要求Rishi接受《时轮经》,既拜太阳也拜月亮。在一个满月之夜,Manjushrikirti说:“谁跟随我走这条道路,就留在我的王国,谁不愿走这条道路,就必须离开这里。”Rishi们决定离开香巴拉,这就是上面所写的逃跑事件。通过将他们抓回来,Manjushrikirti表现出他的魔法高于太阳崇拜者,Rishi们降服了。如果用历史的眼光来看这个香巴拉王国的唯一事件,我们就可以分析它的政治意义:Rishi代表婆罗门种性、印度的祭祀阶层,而Manjushrikirti代表了祭祀(太阳)和武士(月亮)阶层的结合,政教合一的强权。为什么要将婆罗门种性争取过来?因为在香巴拉的未来将有一场决战,金刚乘需要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Manjushrikirti说,如果不追随金刚乘,香巴拉将被“野蛮人”占领。今天,在西方的西藏喇嘛常狂称:自己将转世成为香巴拉的将军(参见www.kalachakra.com),那么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呢? 西藏文化谈(十五):香巴拉(Shambhala)的秘密(下)
当我们阅读有关香巴拉的游记时,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即不知道作者是在谈实际经验还是在谈自己的梦幻。实际上这是喇嘛教文化的一个特点,就是真实世界和梦幻世界没有明显的界线。在三世班禅的《Shambha la'i lam yig》书里,去香巴拉的道路被描写成法术修练之路。路上会有种种的女魔,只有深通密宗法术的人,才能使用相应的密宗“方法”将她们降服。公元2327年,Rudra Chakrin(意为“愤怒的转轮者”)将登上香巴拉的王位,他将领导一场“最后的战争”以毁灭所有“佛教”的敌人,在地球上建立“佛教”统治的黄金世代!这个武力的香巴拉信仰,是喇嘛教最终政治战略的核心。在今天西方喇嘛教的信徒中,“香巴拉勇士”有着极重要的感招力;香巴拉王国将世界分为敌与友两个界线分明的部份。Rudra Chakrin手持暴力的象征 ---铁轮,他骑着白马,提长矛,带领着一支巨大无比的军队(有数十万头大象,数百万匹马),风驰电掣地杀向“野蛮人”!印度的神们带领十二个军团来帮助他(原因是否是三千五百万Rishi的归顺?)。如果《时轮经》的作者真是佛祖释迦摩尼的话,那么他此刻肯定将他所有的和平宣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在这里对各种各样的武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武器的介绍和运用是《时轮经》的主要内容之一。共有七种威力无比的武器,它们都是轮形。一种叫做“风机”的,专门用来攻打关口,它可以飞到敌人的头顶上,然后将燃烧的油浇下去。一种叫做“地剑机”的,专门用来保护Rudra Chakrin,任何偷入他王宫的人都会被此武器剁碎。一种叫做“箭机”的,犹如今天的机枪,可以“射出强劲的箭,将披着沉重装甲的大象打成碎片!”另外有三种转轮形的武器,作用就是将敌人的脑袋大批大批地削掉。今天喇嘛教的信徒认为此种武器是带有核武的飞碟(UFO)。
我们来看看此大战开始的背景。按照《时轮经》的描绘:Rudra Chakrin(意为“愤怒的转轮者”)登位的时代是“佛教”没落的世代。在此最后一战之前,世界的状况变的越来越坏,自然灾祸不断、饥荒遍布、瘟疫和战争冲击着人类;人们越来越信仰物质而不信仰精神、宗教没落、权力与财富成为人们追求的偶像。在这个黑暗的世代里,“野蛮人的国王”征服了香巴拉以外所有的地方,然后他打入香巴拉,这就是此世界末日之战!除了《时轮经》之外,其它的密宗经文也有对此世界末日之战的描述,它们都表现出一种无止境的杀戮欲望。我们来看看著名的香巴拉信仰者、俄国画家、三十年代世界和平组织Banner of peace的创始人 Nicholas Roerich的描述:“香巴拉的敌人命运是悲惨的。正义的愤怒将天空中的云彩染成蓝紫色,香巴拉的勇士手持剑矛跟随Rigden-jyepo(Rudra Chakrin的藏语名字)追杀敌人。敌人的尸体、武器、他们的大帽子以及他们所有的家产都散落在整个战场上;有些被正义之手砍倒,还没有断气。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打死,倒在仁慈的Rigden-jyepo马下。香巴拉国王身后的战车上有威力无比的大炮,可以轰碎任何城墙。一些敌人跪在地上求饶,还有一些想骑着大象逃跑,但是没有用,正义之剑将这些“佛教”之敌统统剁碎,这些黑暗必须毁灭。”
“黑暗”是指异教徒、“佛教”的敌人、香巴拉的敌人。他们必须在此末日之战中全部被消灭。在此意气风发的毁灭战中不知道佛教正统的“慈悲为怀”到哪里去了?此世界末日之战的战场是今天的中亚地区,从阿富汗、塔里木、原俄属中亚直到伊朗、土耳其。在将世界上所有的敌人都杀尽之后,Rudra Chakrin将来到Kailash山(Kangdese、 Kangrinpoche、岗仁波齐峰、圣母峰),带领他的大军进住山上“神”所建之城。
那么谁是“黑暗”的“野蛮人”,“佛教”的敌人?《时轮经》的正文明确无误地指出:穆斯林。《时轮经》中多次提到敌人的名字:默罕迈德和他的真主阿拉(Allah),那群“野蛮人”也有个名字:Mleccha,意为“麦加人”。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时轮经》很可能产生于丝绸之路几种文明的交汇处。它产生的世代,正是伊斯兰教(回教)向东发展,佛教地区大片消亡之时。不仅是正面战场的失败,许多信仰者自动抛弃佛教投奔伊斯兰教,更使当时的僧侣心中充满着对这些“麦加来的下等人”的仇恨。今天喇嘛教的信徒,依此世界二元的理论预测未来,看作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征兆。此一预测并不是完全脱离实际的幻想,如果我们今天在北美大陆观察,社会下层的黑人大批地投奔伊斯兰教,而上层的白人社会则转向喇嘛教,这其中已经孕育了巨大的阴影。
在香巴拉国王的眼中,除伊斯兰教之外还有其它一些“异教”:他们中有犹太教的摩西、亚伯拉罕、基督教的耶稣、一个白衣者(推测就是摩尼教的创始人摩尼)。这些人都在《时轮经》中受到训斥,但是后来这些人的教义却又被认为“无大害”,喇嘛教应该将他们合并到自己的教义当中,以整合力量迎接世界末日之战。了解当今达赖喇嘛政治运作的读者,看到这里是否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赢得了世界末日之战后,开始了世界上由喇嘛教一统天下的“黄金时代”。这是一个“纯净”的信徒乐园,人的寿命可达1800岁。此一欢乐世的时代大约有两万年时间,《时轮经》的教义广播到世界每一个角落。此后世界又将陷入战争、死亡的轮回。
用现代科学的眼光来分析,香巴拉的信仰中有很大一部份不是来自佛教,如救世主的信仰,世界二元的划分(光明与黑暗)应起源于波斯。这里我不深入讲解。
香巴拉信仰的启示录对喇嘛教的重要性,不仅在于提出了战略的方向、政治上的方法、更重要的是确立了建立喇嘛教天国的原则,以及它的组织法则。理解了这点之后,再回头看西藏的历史、喇嘛教的历史,就能理解贯穿其中的线索。
西藏文化谈(十六):坛城(Mandala)的原则
喇嘛教中的宇宙(Chakravala)有着一个坛城的形象。Mandala这个词在梵文中是“圆圈”的意思,藏语中称为kyl-khor,意思是“中心和边缘”。宇宙的中心就是神山Meru,边缘是一个巨大的铁轮。坛城有圆的、方的,有二维的也有三维的。但无论如何,“中心和边缘”的原则必定存在。方形坛城的四面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由中心和四方组成的坛城是一个汇集能量的地方。坛城是所谓“治”的象征,“治”的反面就是“乱”。恶劣的天气,身体的疾病、荒凉的土地、野蛮民族、异教徒之国等等,这些都是“乱”。通过建立一个坛城可以变“乱”为“治”;也就是说,可以使风雪变晴天、可以治愈疾病、也可以占领一个“乱”的国土,使野蛮民族变成信仰喇嘛教的顺民。所以一个坛城几乎可以代表所有真实的或意念中之物:人的躯体、一个寺庙、一座王宫、一座城市、一片大陆、一个念头、一个幻景、一个政治结构。按照此一信仰,世界上的每一个事物,都是根据一个坛城的原始结构形象而塑造成的,这个结构人的肉眼看不到。比如说西藏就是一个坛城形象,以拉萨为中心,雪山环绕四周。同样拉萨也是一个坛城,以大昭寺为中心。而大昭寺自己又是一个坛城,以主祭坛为中心。西藏的政治结构也是一个坛城,以达赖喇嘛为中心,其它大喇嘛环绕四周。坛城是喇嘛教修练者不可少的工具,它蕴含着世界上所有的“原理”。坛城也是做法的工具,用以呼唤鬼神。在这里我想具体地讲解一下《时轮经》的坛城,以便理解。
每个密宗经文的仪式上都有坛城,《时轮经》的坛城在复杂性和象征意义上超过其它经文,可以说是喇嘛教坛城法术的顶峰。在传授《时轮经》下七层灌顶仪式之前,必须建造一个极其复杂的坛城。建造坛城的人是专职的喇嘛,达赖喇嘛身边的Namgyal学院就是专司此职的机构。建筑材料基本上是彩砂,专职的喇嘛在几天时间里,将沙子堆到画好的草图上;这里的每一条线、每一个图形、每一个颜色都是有象征意义的,都是经文上规定死的。此坛城的形象和意念中神山MERU顶上的宫殿相吻合,坛城的中心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神殿。总共有722个“神”居于此坛城中,它们大多数是和时间有关的神,如季节之神、月份之神等等,其它还有元素之神、感觉之神、星座等。在中心的附近,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旁边,是四冥想“佛”和它们的女伴,然后是众“菩萨”。整个《时轮经》坛城由五重坛城组成,越近中心神力越大;它的整体结构是按照喇嘛教的宇宙观念组建的,它就是宇宙的缩影。另一方面,坛城的整体结构和喇嘛教的人体结构也是相同的,它就是主持仪式大喇嘛的神秘躯体。坛城的最中心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其它所有的神都是此一对放射成的化身。一个蓝色的金刚(Vajra)代表Kalachakra,旁边一个橙色的圆点代表Vishvamata;此二标志之下是一层黄色的沙,代表末日之火Kalagni;再下是一层蓝色的沙,代表末日之星Rahu(就是吞食日月的罗瘊星)。再下还有三层沙分别代表日、月和莲花。Kalachakra和Vishvamata的周围是八个彩色的莲花,它们代表《时轮经》秘密灌顶中的“智慧女”,加上Kalachakra和Vishvamata身下最底层的莲花和Vishvamata本身,一共是十名“智能女”。这就是《时轮经》最深一层坛城,它的名字叫做“极乐坛城”。从最深层往外走,这层叫“大澈大悟的智慧坛城”;这里有十六根柱子,将此层坛城分为十六”个房间,它们象征“空”的不同阶段。在此层坛城里放有十个花瓶,里面装有喇嘛教的“特殊物质” (我就不一一数了);此十个花瓶也象征着秘密灌顶中的十个“智慧女”,它同时也象征者人体内的“十风”(Dasakaro Vasi)。再往外走到达“大澈大悟的知觉坛城”。这里居住着“佛”和女伴。东方是Amoghasiddhi 和Locana “佛”;“佛”和女伴都以交合姿势呈现在坛城中。再往外走到达“大澈大悟的语言坛城”;这里有八个莲花,每个莲花有八瓣,它的象征意义和最中心的坛城相近。再往外走到达“躯体坛城”;这里有每天之神,共360个,在12个莲花上呈现交合姿势。此五层坛城之外有六个圈,第一个圈内画着许多法宝的图案,如* *、宝石、魔镜等等;其后的五个圈象征五元素:土、水、火、风、空间。第三和第四圈内是坟墓,以轮形为象征,这里住着恶女魔和她们的同伴。第五圈是一个金刚练,第六圈是一火圈,象征着末日之火。
如上所说,此图案复杂的坛城由数名专职喇嘛所建成,主持仪式的大喇嘛并不一定参加建造。但在建造前主持仪式的大喇嘛必须念咒:“噢!战无不胜的智慧之神Kalachakra,我给你鞠躬。大慈大悲的Kalachakra,我以爱心与慈悲为我的弟子做此坛城,以作为对你的尊敬和祭礼。噢!仁慈的Kalachakra,请来我的身旁。我作为大喇嘛,做此坛城以清洗所有生灵的罪孽,所以请你协助我和我的弟子,在此坛城中显灵吧。”然后喇嘛们检查场地,这就是所谓的“清场”,除了念经念咒以外,还有以下这个重要仪式:如果坛城建在一个非喇嘛教的领地,喇嘛就必须先降服、毁灭本地非喇嘛教的神灵。一个喇嘛在意念中将自己化成恶魔Vajravega(也是Kalachakra的一个化身)。Vajravega是蓝色的、有三个脖子二十四只手、围着一条虎皮裙、身上装饰着毒蛇和骷髅头,在它黑暗的心里住着六十个凶神恶煞。当它一声令下,这些魔鬼就从它的耳中、鼻孔中、眼睛中、嘴中、尿道中、肛门中,蜂涌而出。在喇嘛的意念中,这些恶魔将当地非喇嘛教的神灵抓起来,用铁钩钩着,用铁链拴着拉到场地上来,然后用十只法术匕首(Phurbu)将这些异教的神钉死在地上。此时主持仪式的大喇嘛欢快地按顺时针方向围绕场地转,同时遍撒一些物品和法水,参加仪式的其它喇嘛在意念中将场地想象成布满了金刚(Vajra)。然后主持仪式的大喇嘛走到场地中心坐下,面向东方,骄傲地宣布:“我将在此地造一个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坛城!”这就是占领土地的仪式。主持仪式的大喇嘛此时再次呼唤Vajravega,再一次清场,这时大喇嘛身上充满了唳杀之气,甚至从他的脚底板里也冒出恶鬼来。场地上已经满是保护坛城的喇嘛教的凶神恶煞,之后大喇嘛将不同的法器放在场地上。
上面曾提起过十个花瓶,此象征着十智慧女的牺牲,由喇嘛高举着,欢快地围绕法桌转动。整个坛城就将建在此法桌上。这时法桌上放着一个海螺,它象征着时间女神Vishvamata,十个被牺牲的智慧女的能量将汇入Vishvamata身上。这时大喇嘛手持一金色的金刚,金刚上拴着一条线,线的另一端摆在大喇嘛的心口,大喇嘛将金刚用力点在海螺之上,象征阳胜阴。之后有“拉线”仪式,喇嘛们拉五色之线,象征五“佛”进据此土。经过长时间的念经念咒,画坛城的工作正式开始,由中心向外围,五天时间完成。完成以后喇嘛们围绕着坛城跳仪式舞蹈,此舞就叫做“牺牲女人之舞”。
坛城在《时轮经》的下七级灌顶仪式中有重要作用,弟子必须在意念中按照坛城的指引塑造“神”的宫殿,他也必须在意念中塑造几百个“神”的形象。此意念的修练和坛城的建造一样,由中心向边缘,这就是说,弟子首先在意念中塑造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的交合形象,然后一步步向外,所有其它的“神”都是此原始一对“神”的光芒辐射。弟子意念最后到达最外圈的世界末日之火。在此过程中有一个奇怪的部分:在弟子意念塑造神殿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象从自己心中蹦出恶神Vajravega。Vajravega跳起来用长矛刺入时间之神Kalachakra的肚脐,然后将Kalachakra拉到弟子面前,消失入弟子心中。此一运作象征罗瘊星吞日月,时间消失,修练者成为宇宙之主。
灌顶仪式结束后,大喇嘛口念咒语,围绕坛城转,用手从坛城的不同部分取出几颗沙粒,放入一个盘中,此象征他将居住坛城的众神取出并溶入自己心中,这样他就吸取了漫长仪式中汇集的巨大能量。然后大喇嘛手持金刚杵,将坛城毁灭。众喇嘛将余沙装入花瓶,在一片咒语中将花瓶抬到一条河边,将沙倾入河中,作为给蛇神(Naga)的礼物。整个仪式到此并未完结,大喇嘛返回场地,将坛城留下的痕迹全数清除,再将钉在地上的十只匕首取出。坐在清扫过的场地上,大喇嘛面向东方,一手持金刚杵,一手持铃铛,他现在是两性之主、时间之主、宇宙之主。同时通过此仪式他又占领了一块异教之地。
对毁灭坛城,一般庸俗(掩盖性的)解释是:“为了表现尘世的虚幻(空)”。但这种说法,完全是出自对密宗法术的无知。被毁灭的只是外在的坛城,而在喇嘛的意念中,通过此修练已使其吸取了更多的能量、占领了更多的地方、意念中的坛城是越来越坚固了。这就是西藏喇嘛为什么在世界各地尽可能地多举行此仪式的原因。
下一篇里我将介绍十四世达赖所主持的《时轮经》灌顶仪式。
西藏文化谈(十七):十四世达赖的《时轮经》修练
达赖喇嘛是《时轮经》的最高法师,他就是时间之神Kalachakra与时间女神Vishvamata阳阴合一的化身。通过前几篇的介绍,我们现在理解《时轮经》修练的最终目的就是要产生一个最高“佛”(ADI BUDDHA),在全世界建立喇嘛教的绝对统治,以世界末日之战毁灭敌人。在此意义上我们来考查十四世达赖的《时轮经》活动,我们知道《时轮经》高层的八级灌顶是喇嘛教中极深的秘密,它们的举行是从来不对外界透露的。另一方面,低层的七级灌顶则像一出大戏一般,由西藏喇嘛在世界各地大鸣大放地演出。据流亡藏人(以及西方喇嘛教信徒)的官方说法,《时轮经》灌顶仪式有“产生世界和平”的能力,所以要“尽可能多地举行”。不管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此种仪式的看法如何,喇嘛教内部对此法术的威力是深信不疑的。我们来看十四世达赖自己怎么说:“我在Bodhgaya、 Ladakh、 Lahoul-Spiti、 Arunachal Pradesh主持举行了《时轮经》灌顶仪式,在这些聚会里我感觉到西藏 “众神”群体的存在,我感觉到他们来参加了仪式。”(来源 十四世达赖自述 Sehnsucht nach dem WesentlichenISBN 3-7701-2734-X, Freiburg)
公元1953年,十四世达赖第一次接受《时轮经》灌顶,主持大喇嘛是 Ling Rinpoche,他受到第几级的灌顶?这是个秘密。此仪式使十四世达赖受到很大冲击(生理上和心理上),他立即坐关一个月。他从此认为《时轮经》是极乐境界,决心要比他任何一个“前任”都更多地主持举行《时轮经》灌顶。1954年,十四世达赖第一次主持《时轮经》灌顶,根据他自己透露:是应“一群俗家女性”的要求而举行此种仪式的。如果大家了解那个年代西藏的社会状况,不知道什么样的“俗家女性”能够接近年轻的“活佛”,并且可以向他提出宗教上如此意义重大的要求?1956年和1957年十四世达赖再次在拉萨主持《时轮经》灌顶;1970年他主持了离开西藏以后的第一次《时轮经》灌顶。据他自称在此前他有一个梦:“当我醒来时,我知道,我将在未来尽可能地多举行此种仪式。在我的前生,我和《时轮经》有紧密的关系,这是缘份。”1981年夏天,就是藏历铁鸟(Geruda)年,十四世达赖第一次在亚洲之外公开举行《时轮经》灌顶仪式。此次行动的时间、地点(Wiscosin USA)是根据喇嘛教的始祖莲花生(Padmasambhava)当年的预测而定的。莲花生在八世纪的预测:“当铁鸟飞起,马儿在轮子上滚动,“佛教”将进入红人之国。”据说在仪式当中有一只鹰抓着蛇在天空中飞过,参加仪式的人们认出它就是神鸟Geruda,阳性战胜阴性(蛇)的象征。此景被喇嘛教人士看做是喇嘛教将占领西方的吉兆。这次在美国威斯康星州举行的灌顶仪式大约有一千二百人参加。1985年《时轮经》灌顶仪式第一次在欧洲举行(瑞士),此次参加的人数达到六千。而在同一年于印度Bodhgaya(菩提伽耶)举行的《时轮经》灌顶仪式共有三十万人参加。如此一场大戏被流亡藏人称为“本世纪最大的佛教盛会” (Tibetan Review, Januar 1986) 。许多藏人越过中印边界来参加,至少有五十人死在此仪式上。
到现在为止,十四世达赖公开主持《时轮经》灌顶仪式不下二十五次,下面是仪式举行的时间地点:
1954年,拉萨;1956年,拉萨;1957年,拉萨;1970年,印度达兰萨拉(Dharamsala);1971年,印度Bylakuppee;1971年,印度Bodhgaya;1976年,印度拉达克列城(Ladakh Leh);1981年,美国威斯康辛;1983年,印度Derang;1983年,印度Lahoul&Spiti;1985年,瑞士Rikon;1985年,印度Bodhgaya;1988年,印度拉达克(Ladakh)Zanskar;1989年,美国洛杉矶;1990年,印度Sarnath;1991年,美国纽约;1992年,印度Kalpa;1993年,锡金甘托克(Sikkim Gangtok);1995年,印度Mundgod;1995年,蒙古乌兰巴托;1996年,澳大利亚悉尼;1996年,印度Tabo;1999年,美国Bloomington; 注:拉达克是克什米尔的一部分,现由印度占领。
《时轮经》灌顶仪式不仅是十四世达赖宗教修练的最高核心,而且是他实施政治战略最重要的法术。
西藏文化谈(十八):达赖喇嘛的守护神 Palden Lhamo
(“大吉祥天女”、“善女”)
Palden Lhamo(“大吉祥天女”、“善女”)是西藏早期的女魔,后被密宗喇嘛降服,而服务于喇嘛教。她是达赖喇嘛的守护神、拉萨的守护神、整个西藏的守护神。五世达赖非常信仰Palden Lhamo,Palden Lhamo是他政治上的顾问。在长时间地念呼唤Palden Lhamo的咒语之后,五世达赖梦见“女神占领了整个中国”。那我们来看看喇嘛教唐卡上的Palden Lhamo是什么样子的:
她有满嘴呲出的獠牙、凸出于眼眶的眼球、她的身体呈蓝黑色,骑在一匹非驴非马的怪物之上。她的坐骑之下是一片血海、人头、断肢残臂、人内脏等漂浮在血海之上。她的马鞍是扒下的人皮做成,那张人皮不是别人的,就是Palden Lhamo的亲生儿子之皮。是Palden Lhamo亲手杀了他,扒了他的皮,因为他不肯听从她的命令,一起降服喇嘛教。Palden Lhamo的右手挥舞着一具儿童骷髅,那是她亲生子的尸骨。她的左手端着一个人头盖骨(Kapala卡巴拉),饮其中盛着的人血,她的身上缠满了毒蛇。她的手下还有一大批同样品味的女魔,比如哲蚌寺的守护神Dorje Dragmogyel。我们来看哲蚌寺的喇嘛献给她的赞歌:“噢!战无不胜的Dorje Dragmogyel,当你向敌人冲去之时,你骑在一个闪电般的火球之上。从你口中喷出的火焰,犹如世界末日一般!你鼻孔中喷着浓烟,火柱跟在你的身后。你集聚云湮于太空中,令四面八方响彻霹雳与闪电。可怖的陨石和冰雹飞扑而下,大地沈沦在大火与汪洋之中。死亡之鸟云集飞舞,天空中挤满了妖魔恶兽。当你快乐时,将海洋击上天空;当你愤怒时,打掉太阳和月亮;当你大笑时,世界中心之山迸裂为尘土。你和你的伙伴,将战胜所有与“佛教”为敌,与喇嘛为敌的人!保卫我们的寺庙,在这神圣的地方!一分一秒也不要等待,现在就去饮下敌人心中温热的血,闪电般地将他们毁灭!”(来源 Rene de Nebesky-Wojkowitz: Wo Berg Goetter sind, Drei jahre bei unerforschten Voelkern des Himalaya, Stuttgart 1955)
按照喇嘛教的原则,恶魔被喇嘛降服之后就可以服务于喇嘛教,去攻打喇嘛教的敌人。恶魔的恶性在此时完全不需要改变。正相反,越恶的魔鬼对喇嘛教的用处越大。
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我们要问:这样的一个“神”,一个扒下自己儿子的皮以献给喇嘛教做祭礼的“神”,她的心理是怎样的?以这样的一个“神”作为守护神的民族,他们的心理又是怎样的?
Palden Lhamo将一个母亲最珍贵的所有--孩子--献给了喇嘛教做牺牲,她得到了什么回报呢?喇嘛教应该给予她喇嘛教中最高贵的祭品。我们知道,九世,十世,十一世,十二世四位达赖都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死去了,或许是由于那些掌权者不愿交出权力?在旧西藏下毒是极普遍的杀人方法。藏人中甚至还有这样的信仰:即如果能将一个地位高的人毒死,地位高的人之荣耀特权都会转到下毒者身上。我们来看看历史记载吧,在拉萨东南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Palden Lhamo的庙,这种祭凶神的庙叫Ghokang,里面塞满了杀人武器和各种各样风干了的人体部份。有个规定,每个达赖喇嘛都要来见Palden Lhamo,单独被关在此庙内过夜。上述的四位达赖在未成年的时候接受此仪式,他们出来以后不久就发疯而死。十二世达赖的命运特别悲惨,他最好的玩伴因为偷了布达拉宫里的东西被发现,逃跑时被抓住杀死,他的死尸被绑在马上(像活人一样坐着)带到十五岁的十二世达赖面前,砍下头、手、脚扔在地上。十二世达赖受到惊吓后不和任何人说话,但没过几天他就被要求去Palden Lhamo庙行见面仪式。十三世达赖来见Palden Lhamo时是二十五岁,他平安地度过了这次考验。十四世达赖有没有来见过Palden Lhamo?这是个秘密。如果我们按照喇嘛教的神秘主义教义,这种对献给Palden Lhamo的牺牲将使她满足,并为喇嘛教效力,前世达赖喇嘛的牺牲,就是今日达赖喇嘛的福缘。
西藏文化谈(十九):达赖喇嘛与麻原彰晃
“使日本香巴拉化,是使世界香巴拉化的第一步。参加这一行动的人,将积大德而入天堂。”
---麻原彰晃(Shoko Asahara)。1955年麻原彰晃出生于一个多子的日本家庭,他的双眼几乎失明,所以他上的是盲人学校。他想上东京大学未成,就潜心研究亚洲医学和瑜珈术。1978年他结婚后,共有六个孩子。1984年他组织了第一个宗教团体。1986年麻原彰晃来到印度,他延着喜马拉雅山南麓询访佛教寺院。在此他找到了他所追求的:“我尝试过许多宗教修练法,道教、瑜珈、佛教,把它们揉合进我的修练法中去。我的目的就是精神上的大澈大悟。后来我只遵守佛教的法则,在喜马拉雅山的神圣环境中,我大澈大悟了。”(来源 Shoko Asahara: The teachings of the truth, Fujinomiya 1991)
回到日本后麻原彰晃将他的修练小组改名叫“奥姆真理教”(AUM Shinrikyo)。此时麻原彰晃的世界观是大乘佛教的“慈悲为怀”:“我不能忍受自己在极乐的大澈大悟中,而别人仍在苦海之中。我想牺牲自己,拯救生灵,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要像佛祖释迦摩尼那样。”(来源 Shoko Asahara: The teachings of the truth, Fujinomiya 1991)
但麻原彰晃的心中始终念挂着喜马拉雅。1987年2月,他来到印度见到了十四世达赖,此二人很可能在1984年就曾会面。当时达赖受日本Agon-Shu宗教组织的邀请来到东京,麻原那时还是此宗教组织的成员。据称十四世达赖在此会面上对麻原说:“亲爱的朋友,日本的佛教已经颓废了,如果这样下去,佛教就会在日本消失。你要在你的故乡传播真正的“佛教”,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明白“佛”的心意。你去做这个工作,我很高兴,因为这样你也帮助了我的工作。”然后达赖还用圣水祝福麻原。两者建立了师徒关系。(麻原的说法现在自然不再被达赖所承认)
事实上两者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此后他们还会过五次面。就在毒气事件刚发生以后,达赖还在一次对记者的谈话中,称麻原为“一个朋友,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后来又发现了达赖给奥姆真理教的感谢信。1989年,麻原赠给达赖的组织十万美金,达赖则给麻原发了所谓的证书;麻原以此证书得到了日本政府对奥姆真理教为正式宗教的承认。在麻原给达赖的回信(1989年2月8日)上有:“我的愿望就是西藏能尽快地回到藏人的手上,我将尽可能地提供任何帮助。”在1995年2月24日麻原给达赖的信上:“我想报告尊敬的上师:我肯定Gyokko(麻原的儿子)就是班禅喇嘛的转世。”麻原列举了很多相同点和征兆作为证据:
---和班禅喇嘛一样,Gyokko一个耳朵聋;
---Gyokko之母怀孕时,梦见一个男孩坐在莲花上从雪山飞来,一个声音说:“班禅喇嘛,西藏佛教快完了,我来拯救它!”
其它喇嘛教的高层人物也和奥姆真理教过往频繁,如宁玛巴的Khamtrul Rinpoche和噶举吧的 Kalu Rinpoche(卡卢仁波切)就曾多次与麻原碰头,Khamtrul Rinpoche还曾促成达赖与奥姆真理教的Hideo Ishii一起商谈。
我们现在来看奥姆真理教的教义:对于麻原最重要的行为指导就是香巴拉的信仰。麻原认为香巴拉的最后一战已经迫在眉睫,他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在此战中做最前锋。麻原制定了详细的世界香巴拉化计划,即用武力占领世界的计划。奥姆真理教每天必听的歌曲中就有一首进行曲《香巴拉!香巴拉!》。
奥姆真理教的宗教仪式是完全按照喇嘛教制定的。奥姆真理教的内部刊物就叫做Vajrayana Sacca。而麻原的行为准则也从早期的大乘佛教道德观(慈悲为怀等等)一转而变为喇嘛教的“翻转法则”,任何违反社会常理和法律的犯罪行为都不再是禁忌。麻原写道:“最坏的事,转换变成最好的事,这就是密宗的思想方法。” 【参照:注1.】
麻原的个人修练,可以说是西藏大喇嘛修练的复印。麻原对他教里面的所有女信徒有“性使用权”,实际上他也经常使用此权。同喇嘛教一样,此“性修练”的权力只有教内最高层才有,广大的普通成员都必须“守戒”,如果谁手淫被抓到,会被关几天单独禁闭;这里手淫的意义是射精。在闭精的情况下则正相反(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麻原是多么严格地遵守密宗的教条)。麻原命令他手下的男学员:“每天手淫,但不许射精,如此干十天!然后每天手淫两次…。把你最喜欢的女明星的照片挂在眼前,最好是裸照。充分发挥你的想象,现在每天闭精手淫四次!”在灌顶期间每天闭精手淫还要增加。六个星期后学员可以找一个女友,给她喝点酒,然后行密宗交合仪式:呼吸81次不动,9次动、再呼吸81次不动,27次动,如此反复增加下去。与喇嘛教中上师与弟子的关系相同,奥姆真理教的学员也必须给“上师”献“智慧女”。一个学员将自己的女友献出后认为:“如果她将自己奉献给尊敬的上师,上师的能量就会流入她体内。对她来说,这比与我交合要好。”有一次一个女学员不肯服从,麻原对她说:“这是一次密宗的灌顶,你的体内能量将会更快地流动,你就会更早“大澈大悟!”于是强力使她服从。
对于喇嘛教的“红白仙露”和“仙药”,麻原也模仿得很彻底。麻原的血是极其昂贵的灵丹妙药,他的头发做成一种“仙”茶,他的洗澡水也具有特异功能而被销售。麻原的精液则具有极巨大的法力,一小瓶卖7000美金。
学员还必须按密宗修练法则训练胆气,他们被单独地关在极小的笼子里,长时间地看血腥恐怖的录像,耳机里还不时地传来死亡的威胁。在第一次印度之行中,麻原就认为自己据有了“法力”(Siddhi),他可以和神灵对话,他能穿墙,甚至能在空中飞翔。
奥姆真理教的“神灵”都是来自喇嘛教,麻原自己也将他的宗教仪式称为“藏传佛教”。麻原认为自己是佛祖释迦摩尼的转世,教内人士对他的称呼就是“今日之佛”。其它教内人士也得到喇嘛教的名字,如麻原最信赖的Kiyohide Hayakawa就叫Tilopa(帝洛巴,密宗早期的达伐师),是一个“菩萨”的转世。麻原对未来的预测还受到一些科幻漫画的影响,Isaak Asimov的Foundation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他还崇拜希特勒,认为希特勒并没死,还会乘飞碟降落地球。
根据喇嘛教的原则,麻原要求他的弟子放弃个人的意志,而换用“上师”的意志。权力对于麻原来说并不只局限于宗教上,他也需要世俗的政治权力。他想象自己将成为一个统治世界、政教合一的喇嘛强权领袖,为实现此理想他先组织了一个政党,参加选举,但结果很不理想,于是他决定以武力实现。
这里我们看到奥姆真理教的发展过程,它最早以大乘佛教作为教义核心,以自我牺牲、慈悲为怀为原则,以非暴力为信条。在接触喇嘛教以后,密宗成了它的核心教义,“翻转法则”成了行为准则,任何犯罪行为都不再是禁忌,最终走向不归之路。我们看到了密宗教义是怎样的打开犯罪之门。【参照:注1.】
写到这里,我想起在一篇介绍色达五明佛学院的文章中看到如下一个情节,当一个汉族修练者被问到为什么不修汉传佛教而修喇嘛教时,他说:当今世界是末世乱相,常法已无法维持,只有喇嘛教有怒目金刚、规模宏大,(应当就是指喇嘛教中特有的“佛”化凶神恶煞Heruka,一个“翻转法则”最具体的运用----“以恶制恶”。) 才能重振“佛教”。这种说法在喇嘛教的新信徒中是有相当代表力的,联系到我前几篇介绍过的“香巴拉迷梦”,那个古老的“启示录”一下子变的这么近在咫尺;这个观点大概也可作为麻原彰晃的行为批注吧。
麻原对于自己下的杀人令,完全按照喇嘛教的逻辑给予“理性”解释。比如他下令杀反对奥姆真理教的律师Sakomoto一岁大的儿子,是为了“使这个孩子脱离有前生孽缘的父亲(Sakomoto)之教育。”
麻原认为香巴拉的最后一战就在眼前,没有退路,只有全力一战而使“佛教”完全统治世界。为了这个目的,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做。为此世界末日之战的胜利,当然需要最先进的武装。奥姆真理教为此组织了自己的研究机构,研究了各种各样的生物武器,比如瘟疫病毒等等。麻原幻想着一种巨大的激光武器:“当激光的能量被加强后,它的光就会变成纯白色,就像一把剑,这就是信仰之剑,他可以毁灭一切敌人!”麻原手下的科学家Hideo Murai更是个武器狂,他想象建造一种电磁武器,这种电磁武器可以引发地震等自然灾害,甚至可以将地球像苹果一样劈成两半!为此他还千方百计的想得到电磁科学家 Nikola Tesla(1846-1943)的手稿,他联络了纽约的Tesla学会和贝尔格莱德的Tesla博物馆。1994年3月,Hideo Murai来到澳大利亚奥姆真理教买下的农场测试电磁武器,有人称1995年的神户大地震就是奥姆真理教所制造的。麻原彰晃曾在地震之前预测到此次灾害,这是他许多预测中极少应验的之一。麻原对常用武器也很重视,奥姆真理教有生产AK-47步枪的工厂,他还曾将俄国的军用直升飞机拆散了运进日本。但麻原认为最利害的武器还是他自己的意念,他认为通过密宗的修练可以用意念摧毁整个城市!奥姆真理教的武器研究院里挂满了喇嘛教的画像图形,还有麻原从斯里兰卡带回来据称是佛祖骨头的东西,在毒气制造厂里有巨大的佛像。由于容易制造,毒气成了奥姆真理教的主要武器。麻原本来打算用直升飞机将毒气洒到日本政府和议会去,地铁的毒气只是作为事先演习试验用的。
奥姆真理教并不只局限于日本,它在世界各地都有组织,特别是在有着“信仰危机”的俄国。那里大约有三万信徒,麻原在莫斯科大学曾做《通过真理使世界走向幸福》的讲演。
奥姆真理教是现代社会中第一个对无辜人群采取恐怖屠杀手段的宗教组织,其它邪教的流血事件都局限于本组织内部。对此事件现代社会似乎已经准备遗忘掉,而完全不去追查其恐怖教义的来源。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只有静静等待此类灾难第二次的发生了。
达赖喇嘛与麻原彰晃,此二人犹如一对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一个是闪光灯前的“世界和平使者”,一个是被告席上的杀人凶手。他们来源于同一土壤---喇嘛教,但在表面上似乎长出完全不同的果子。我们用密宗的逻辑来分析这一现象,则会看到,达赖喇嘛与麻原彰晃实际上是担任了同一本质的两个不同角色;一个扮演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个则扮演“佛祖”的凶神化体---地狱之神Yama。一个是光明面,一个是阴影,然而两者却是同一躯体。这种角色分工不仅不是偶然的,而且是必要的。达赖喇嘛只有将他本身内在的暴虐本质转移到凶神Heruka身上,才能使自己成为“光辉的观世音菩萨”。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们应当怎样看这个问题?奥姆真理教实际上是西藏喇嘛教的一个缩影,通过它我们可以了解到喇嘛教行为本质的冰山一角。奥姆真理教种种令正常人不能理解的行为,不是来自麻原彰晃本人的独立创造,而是来源于他对于喇嘛教教义的忠实学习和彻底执行。
西藏文化谈(二十):Dorje Shugden事件(上)
喇嘛教徒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巫术占卜。至今达赖喇嘛的重大政治决定都仍得靠占卜。其中最重要的巫师就是西藏“国立神棍”Nechung,它就是Dorje Shugden事件的起源。占卜的方法有很多种,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达赖喇嘛流亡政府的官方网页,看看里面的介绍:(www.tibet.com/Buddhism/divination.html)
---面团占卜;---股子占卜;---念珠占卜; ---靴子占卜;---“随机”占卜;---梦占卜;---火焰占卜;---酥油灯占卜;---镜子占卜;---肩骨占卜;---聆听占卜;等等,
当然那些“重要”的、“神秘”的占卜方法是不会在此网页上公开的。十七世纪时,大权在握的五世达赖建立了“国立神棍”机构Nechung(中文有翻译成“神谕寺”),作为他政府事务的顾问。Nechung神棍就是一个人,用“神灵附体”的方式传达“神”的旨意。Nechung是一个单独的寺院,神灵就“附体”在寺里地位最高的喇嘛身上。Nechung寺内部的颜色绝大部分是黑色的,阴暗的墙上挂着奇怪的、据称有魔力的武器。角落里摆着剥制的野兽标本:虎、雪豹、猫头鹰等。到处挂着凶神恶煞的图像,一个被全西藏人都恐惧的干皮所制成的面具印入来访者的眼帘。Nechung寺的主要图案还有人的肋骨。
占卜时先有歌唱、念咒、熏香等仪式,然后Nechung喇嘛就“神灵附体”了。此时他闭着双眼,脸上肌肉颤动,脸色变为黑红,汗如雨下。然后在别的喇嘛帮助下,将一个四十公斤重的铁帽子戴到他头上,神棍开始狂舞起来,从他泛着白沫的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这是一种所谓的“神语”,需要经过大喇嘛的翻译才能知道“神”说了什么。
附在Nechung喇嘛身上的“神”叫Pehar,但通常被请来附体的只是Pehar的助手Dorje Drakden,因为Pehar的出现是那样的暴虐,Nechung喇嘛甚至会有生命危险!Pehar手下一共有五个凶恶的“神”,合起来叫“守护轮”。几百年来Pehar对西藏的政治有着重要的影响,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Pehar有三个不同颜色的脸,头戴竹笠,上有一金刚,它手上拿着弓箭、刀剑和鞭子,它的坐骑是雪狮子。Pehar的来源是藏北、青海,它是格萨尔王传中魔鬼之国蒙古部落Hor的战神。敦煌出土的文献称Hor为“吃人肉的红色魔鬼”,Hor的蒙古王曾来西藏杀掠,将格萨尔之妻抢走。通过一场血腥的战斗,Hor被格萨尔征服,Hor的主神Pehar被迫下毒誓服从格萨尔。格萨尔虽使Pehar无害,但真正驱使Pehar的却是莲花生(Padmasambhava)。传说中,莲花生用金刚杵点在Pehar头上,用法术降服了它。从此Pehar就是喇嘛教 “众神”中的一个了。Pehar的贡奉地原是桑耶寺(Samye),它在建寺中被令干苦活。900年后五世达赖将它迁到哲蚌寺附近的Nechung寺,并将它“提升”为西藏“国立神棍”。因为Pehar不愿意记起它当年被格萨尔打败的事,所以在哲蚌寺和其它任何Pehar到过的地方都不准念《格萨尔王传》。那么为什么是Pehar,这个西藏以前的凶恶敌手,来做西藏政府和达赖喇嘛的“高级参谋”?逻辑上应该是一个菩萨或者格萨尔王这样的“民族英雄”才更合理呀!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得去看五世达赖时期的宗教情况:我们知道,五世达赖是借助蒙古卫拉特和硕特顾始汗的力量以取得西藏的政教大权。但是当时西藏的“民族力量”支持的却是藏巴汗和Karmapa(葛玛巴)。明白了这段历史,就不会奇怪为什么五世达赖选Pehar做黄教政权的“高级参谋”,因为Pehar的任务就是要驯服那些西藏的“民族力量”;另一方面五世达赖自己就出生于一个远祖是Hor蒙古人的贵族家庭。Pehar虽然发了毒誓,但喇嘛认为他有可能会有一天自毁誓言,反过来报复藏人。那时会发生什么呢?Pehar曾对莲花生说过:那时它会毁灭房屋和田地、西藏的儿童会挨饿直到发疯、冰雹和蝗虫会将所有的庄稼毁灭、强壮者会死光、只有羸弱者残留下来、整个高原会陷入战争。Pehar会打断喇嘛的冥想、剥夺他们的法力、把他们赶向自杀。男人会强奸自己的姐妹、智慧女会毒死达伐师,然后逃奔异教徒之国。“我Pehar,寺庙佛塔和经文的主人,将会占有所有处女的身体!”
在现实政治上Pehar所提的建议对西藏并不都是有利的,比如它给十三世达赖所提的建议:下令攻击Younghusband所率领的英军。
那么今天西藏流亡政府的运作是怎样的呢?当人们听到达赖喇嘛口口声声“民主”“自由”“人权”,也许会以为这种求签问卜的政治方式已不流行了。事实正相反!达兰撒拉的政治决定仍然是依靠占星、问卜、析梦、抽签!每一个政治决定都要通过这些方式来解决,每一次都得去问那个凶恶的蒙古神Pehar!这种巫卜的方法在最近几年反而更多了,除了Nechung,还有三个神棍参与达赖政府决策,其中有一个来自西康区的年轻女子。达赖喇嘛自己怎么看这个问题呢?他说:“有些“进步”的藏人问我为什么还用这种老方法取得信息?原因很简单,根据以往的经验,占卜的结果总是正确的。我不仅相信鬼魂,我更相信各种各样的鬼魂。其中有“国立神棍”Nechung,我们认为它很精确,1000年来它没有出过任何错。”(来源 Dalai Lama XIV: Das Buch der Freiheit, Bergisch Gladbach 1993)(来源 瑞士报纸 Tagesanzeiger 1998.3.23)
达赖也不否认Pehar的暴虐:“它的凶狠形象就是它的守护作用。我和它的作用很相近,我从不对它鞠躬,它得给我鞠躬。”从这里我们看到,不是人在决定西藏社会的政治决策,而是“神”。1987年9月4日,一个新的Nechung喇嘛在达兰撒拉举行了坐床仪式,在达赖喇嘛、西藏流亡政府成员以及流亡议会领袖面前,Nechung喇嘛“神灵附体”。两个月以后,Nechung喇嘛再次在西藏流亡政府会议上“神灵附体”。以上我们可以看到,是什么决定了西藏流亡政府的政治,不是民意代表,不是理性也不是议会多数,而是神棍巫术。
西藏文化谈(二十一):Dorje Shugden事件(下)
Pehar和Nechung喇嘛的死对头就是Dorje Shugden。Dorje Shugden也是一个守护神(恶神)和占卜神;从画像上看,它面目狰狞,骑一匹雪狮,驰骋在血海之上。它是黄教内部保守派和死硬派所信仰的“神”,他们的政治主张就是黄教的统治权,其它教派必须服从。这一主张和十四世达赖的政策相冲突,十四世达赖的政治目的在于将达赖喇嘛凌架于喇嘛教各教派之上,而不只是黄教的领袖。为了得到其它教派的支持,达赖喇嘛必须约束黄教内部的死硬派----Dorje Shugden的信仰者;这是达赖喇嘛的利益和黄教的利益之冲突。按照喇嘛教的信仰,现世的任何关系都是前缘;前世的仇敌,今日仍将是对头。那么我们就来看一看Dorje Shugden的历史吧!所谓“达赖喇嘛凌架于喇嘛教各教派之上”的政治方针,是从五世达赖开始的。由于五世达赖修练宁玛巴的“野法”,引起了黄教内部保守派的不满。造成当时哲蚌寺的主持Drakpa Gyaltsen阴谋政变,却因失败被杀。在焚烧Drakpa Gyaltsen尸体的时候,升腾的烟雾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黑手,一只复仇的手。Drakpa Gyaltsen的灵魂化成了恶魔Dorje Shugden(意为“口吐霹雳者”),它在阴间操纵着人世间的政治。传说Drakpa Gyaltsen死后,出现了许多不祥的征兆,瘟疫泛滥、政府决策错误。五世达赖每次吃饭的时候,Dorje Shugden都来把他的饭桌掀翻。Dorje Shugden通过附体的方式,在黄教内部召集了一批保守派,比如二十世纪初西康区的大喇嘛Pabongka Rinpoche就依Dorje Shugden的命令迫害宁玛巴和噶举巴,双方用仪式和巫术进行了一场宗教战争。
在二十世纪西藏政治衰乱的情况下,Dorje Shugden的信仰得以壮大。保守派的喇嘛Trijang Rinpoche曾是十四世达赖的老师,并给达赖做了Dorje Shugden信仰的灌顶。Dorje Shugden信仰在流亡藏人中有广泛影响,一个叫做New Kadampa Tradition(NKT)的组织,由喇嘛Geshe Kelsang Gyatso领导,此喇嘛被他原来的寺庙开除,罪名:“这个魔鬼自毁誓言,他心里烧着阴险毒辣的火焰,反对伟大的、无所不知的、恩情如天高的、所有藏人的唯一领袖十四世达赖喇嘛。”
1976年达赖和Dorje Shugden的关系就已经很差了,原因是Dorje Shugden与达赖的三个守护神(凶神)Pehar, Palden Lhamo和Dharmaraja矛盾激烈。达赖梦见Pehar与Dorje Shugden搏斗,Pehar还数次通过Nechung喇嘛传话,称Dorje Shugden打算谋害达赖喇嘛;另外一个“神灵附体”的年轻女性Tsering Chenma也攻击Dorje Shugden。在印度Lahoul-Spiti举行的《时轮经》灌顶仪式上,她称有三十个Dorje Shugden打算谋害达赖喇嘛,结果达赖命令保镖对在场所有的人搜身,但却没有查出武器。为了Dorje Shugden的问题,达赖还曾再次让另一个“神灵附体”的女性占卜,在卜卦中“神灵附体”的女性冲到一个喇嘛面前,抓着他的头吼道:“这个喇嘛是坏人,他信仰Dorje Shugden,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但在这一时期,Dorje Shugden和达赖的矛盾还是高层的秘密,绝大部分藏人都不知道。正因为如此,当1996年突如其来地暴发公开冲突时,人们都惊呆了。1996年3月21日,在一个Hayagriva经文的灌顶仪式上,达赖喇嘛突然对在座的人说道:“我最近为我们的民族和宗教做了好几次祈祷,现在已经很明确了,Dholgyal(Dorje Shugden的另一个名字)是黑暗的鬼魂…。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想继续崇拜Dholgyal的话,那就站起来,离开这里,不要参加今天的灌顶仪式。你们不适合再坐在这里,你们坐这里没意义。相反的,你们会缩短Gyalwa Rinpoche(达赖的自称)的寿命,这不好。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希望Gyalwa Rinpoche死,就继续留下来。”
达赖谈到Dorje Shugden对他实施精神恐怖:“你们不应该以为只有拿着刀枪炸弹的人会威胁我的生命。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出现。对我生命有危险的是使我的命令得不到执行,让我泄气,使我的生活意义消失。”从这里看出达赖(观世音菩萨?)对Dorje Shugden这个幽灵非常害怕,虽然达赖的住所仍有一百多名保镖守卫。在瑞士举行的流亡藏人高层讨伐Dorje Shugden的秘密会议上,达赖要求:“所有和政府有关系的人员都必须和Dholgyal一刀两断。这是必须的,因为这威胁到西藏的政治和宗教。其它人员也一样,是我们在教他们“法”(Dharma)而不是他们教我们。这个禁令要执行到这样的程度:让下一代人不知道有Dholgyal这个名字!”当初许多为了讨好达赖,而接受达赖老师Trijang Rinpoche施予Dorje Shugden灌顶的藏人,现在都不知所措。当达赖声称:“Dorje Shugden是一个360年的大脓包,这次我一定要把它割除!”达赖还称Dorje Shugden为“邪教”、“拜假神”、“落后的萨满教”。达赖在美国的代言人Robert Thurman则称Dorje Shugden为“佛教中的Taliban”(塔里班:阿富汗回教激进保守派)。1996年3月30日,达赖政府正式下令禁止对Dorje Shugden的崇拜。一时间,印度的流亡藏人居住区鸡飞狗跳。达赖的手下挨家挨户地搜查Dorje Shugden的崇拜者,将Dorje Shugden的祭坛全部捣毁,蒙面的打手在外到处殴打Dorje Shugden信仰者。Dorje Shugden的核心信仰者被列成黑名单,他们和他们孩子的照片被挂在公共场所,如同通缉犯一般。Dorje Shugden的信仰者被禁止进入任何达赖政府机构,他们的孩子也被学校开除。拥有Dorje Shugden经文的人,被下令不准阅读,并立即烧毁。达赖的地下打手组织“清除西藏内奸与外敌秘密协会”威胁谋杀Dorje Shugden派的两个“活佛”Kyabje Trijang Rinpoche (13岁)和Song Rinpoche (11岁):“我们会摧毁你们的生命和你们的活动!”(来源:瑞士电视台SF1,1998年1月6日)。此组织的内部指令上称:“每一个反动达赖喇嘛政策的人,都要隔离起来,(如果不改)就叫他死!Trijang和Song如果不放弃对Dorje Shugden的崇拜,他们就不但此世不要再活了,也别想再转世了!这是第一次警告!”当瑞士电视台采访此事时,协助电视台的一个喇嘛受到谋杀的威胁:“再过七天你就会死!”对喇嘛教在西方的分歧,达赖不可能采用和在印度一样血淋淋的手段,但仍使用一切压力迫害Dorje Shugden崇拜者。在西方的Dorje Shugden的信徒举行了大规模的反达赖**。
1996年5月14日,达赖政府发表公告反咬一口,称Dorje Shugden的信徒威胁杀害达赖。双方撕打的过程中,任何阴谋诡计犯罪手段全都用上了,此一事件使世人看到在“民主”“人权”“宗教自由”大幌子下面西藏流亡政权的真相。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1997年2月4日发生在达兰撒拉的一件事,使我们更清楚地看见了喇嘛教精心掩藏的本来面目。
70岁的喇嘛Lobsang Gyatso是达赖的亲信、Dorje Shugden的反对者,他属于Namgyal学院。我在前几篇介绍过,此学院负责与《时轮经》有关的工作。1997年2月4日,六七个喇嘛闯进了离达赖居所很近的Namgyal学院,抓住了Lobsang Gyatso,将他和他的两个学生就地处决。凶手先将三个喇嘛的喉咙切断,然后将他们的皮扒了下来,他们的血也被吸走。整个行动在一小时内完成。毫无疑问,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谋杀案,这里举行了一场喇嘛教的仪式----人祭!那些以为喇嘛教的血腥修练是“属于过去式”的人,看到这里应该猛醒了!凶手是何人?按照达赖政权的说法自然是Dorje Shugden信徒无疑。证据是一封Dorje Shugden组织写给Lobsang Gyatso的“恐吓信”,这封藏语信由达赖政权的“部长”Tashi Wangdu在瑞士电视台拿出作为证据。事实上达赖政权对此事故意撒谎、伪造证据;这封信后来被翻译成德文,其中根本没有“恐吓”字眼,只是邀请Lobsang Gyatso去做宗教讨论。印度警察在逮捕了大批Dorje Shugden信徒以后,并不能证明凶手来字其中。Dorje Shugden信徒认为谋杀和人祭是达赖手下人干的,然后再加罪于Dorje Shugden信徒。
在此事件中,流亡藏人的 “政府”、“议会”惊慌失措,互相指责没能将此事件掩盖住,引起了外部注意。在争执的不可开交之时,“民意代表”们决定去占卜以解决问题!!这真是一场滑稽戏!最后要由Dorje Shugden的死对头Pehar来决定!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全面镇压Dorje Shugden及其信徒。
Dorje Shugden事件的发生,使外人对流亡藏人内部的政治运作真相得以了解。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达赖政权就意识到自己的运作方式与“民主”的口号是背道而驰的,所以千方百计地掩盖它的巫术政治。Dorje Shugden事件展示出流亡藏人的巫术政治丝毫没有因为口头上的“民主”“人权”认同而有所改变,喇嘛教的政治不是代表民众的意愿,而是由“神”和“魔鬼”所操纵。
注
以下内容摘自藏密祖师宗喀巴所著《密宗道次地广论》,提供对照参考及左证:
注1.:第301页、第14--15行:
即前经(结合经)云:「杀生等前后,清净不生罪。」
第324页、第13--14行:
此灌顶之三昧耶(戒)者,如答日迦跋云:
「汝可杀有情,受用他人女,不与汝可取,一切说妄语。」
注2.:第321页、第11--13行:
故在印度凡十七家,有说第三住摩尼(男根之首)乐,从彼出菩提心(精液)即为第四。有说第三灌顶无间舌尝菩提心(精液)为第四。有说第三无间用余明妃为第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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